义僕____老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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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样板 发表于 2013-5-29 19:55: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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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素子
在上世纪的一、二十年代,应是周府的全盛时期,人丁也兴旺起来,各房也都有了多名僕佣。祖父晚年疾病缠身,辗转反侧都需人伺值,尤其在临终前的日子裡昼夜不能离人。山乡并没有医院和护理之人,於是在佃护中选了两名年富力强又忠厚诚实的农民子弟来服侍。这是兄弟二人,家住镇南萧包周村,排行老七、老九,我的父辈们就以老七、老九相称,到了我们这一代人都称呼他两為老七叔、老九叔,后暱称老七叔為老叔,到了我的侄辈就称為老七公了。至於他们姓什麼,有无正名,不得而知。祖父逝后,老七叔兄弟并没有回他们的萧包周村,后来老九叔入赘於一护寡妇家,离开了周家。老七叔则一直留在周府,与周家四代人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直到一九五0年中共执政,周家被评為地主,老宅没收,人口星散,老七叔才返回他的村子。他的一生,亲身经歷了周府的盛衰,亲眼目睹了周府几代人的遭遇,他其实就是我们的家人,只是不同血脉,然而是休戚相关之人。我只要一想到老家,一想起老家的人物,我就会想起老叔。
    老叔终生未成家。他行為端正,没有招来过閒言碎语,在周府数十年,将他毕生的爱都倾注给周府数十口人,尤其是所有的孩子们。祖父过世前夕,四房儿子即已分家,老叔大多帮我家(第四房),但其他家中有事,老叔一视同仁地相帮。老叔很忙,家裡家外,什麼事都做,农忙时忙田地裡的活计,种棉花,种红薯,插秧,收割;在家裡菜圃中种菜种豆;过年过节,打年糕、裹粽;醃海蜇、酱蟹,踏咸菜。后来母亲开酒坊,老叔就更忙了,从酿酒到煮酒、入罈、封罈,以及在罈上涮白粉写逻马字,一应琐事,都是老叔帮忙操作。家中终年虽请有一位酿酒师傅,但是所有杂事都有老叔惨与。家中另有女佣,但是孩子们都跟老叔。老叔爱所有的孩子,所有的孩子也都爱他,并视他為最知己者。周府几代的孩子都在老叔怀裡睡过觉,被老叔背著到处玩过。过年过节迎神赛会,总有一个孩子让老叔背著到南门街、东门街看热闹。孩子被母亲打骂了,要老叔来哄方才止哭。孩子生病了,老叔给予最大的心理安慰。我到十一岁时才出麻症,我小时体弱,麻症成了险症,那时镇裡尚无西医诊所,只有一位中医连辉先生住在大桥头,离我家较远。母亲说我几次三番,在半夜裡咬紧牙关,抽搐昏晕,都是老叔星夜前往请连辉先生来救治。这次病后,有数月没有下地走路,都是老叔背著我,精心护理。我记得在休养期间,我头上蒙了黑布以遮光线,老叔背我到城隍庙前柴行、娘娘庙等处去散心。乡亲们都知道我这次病得很重,路遇老叔背著我,都嘘寒问暖,探询病情,也有调侃的,说大姑娘了,还这麼背著,下来走走吧!有一年春天,我大约只有五、六岁吧!母亲要到东石梁洞采野茶,就由老叔管我,夜裡也随老叔睡。老叔给我讲的故事,现在想来内容也真贫乏,永远的呆女婿到丈人家拜年出了许多洋相;永远的聪明农夫骗了玉皇大帝。小时,除了母亲,老叔是最亲的人,最值得信赖的人。
    那时的山乡老家,只在雁山腹地净名寺有雁荡中学,是私立中学,要缴学费,伙食自理。我家兄妹都到隔县的黄巖、温岭读师范学校,师范学校不但免费,还供伙食,那时家道中落,孩子又多,读公立学校,负担不起。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大姐到黄巖师范读书起,到后来四十年代,大哥、谷哥、米哥和我都酪续地到彼两地求学。若干年来,每年两次的寒暑假期往返,六十华里的山路,往往都是老叔挑行李,有时还挑著送人的礼盒,翻山越岭的接送我们。老叔先是肩负怀抱的将我们带领长大,然后送我们到外地求学,又是肩挑行李舖盖跋山涉水的。我们到温岭县读书,每当路过江厦村时,同学夏理荣家都烧点心相待,故母亲让老叔带礼物给夏家,都是山乡的粗货米粉乾、笋乾之类。老叔性格温厚,一生未与人口角脸红,家中人口眾多,老叔也从来不涉是非。
    母亲曾在街上设行开市,请人掌秤收取中介钱。清明到西嶴山上坟祭祖,家中除主母和女佣外,其餘人都到坟上,在山上吃一顿祭祖后的饭。是老叔挑的大竹籩食盒,内除菜餚外,更装有许多清明麻资,准备分送给山上的牧牛童的,老叔照顾大人孩子,分送食物给山上牧童。饭后孩子们採杜鹃花,大人们閒谈,老叔却收拾碗筷食盒。我从没见他坐下吃饭休息。老叔不抽烟不喝酒,他只知道照顾别人,尤其是孩子们。
    在抗日战争后期,父亲也已经从安徽回家了。日寇在投降前夕,突然轰炸温台一带。那时谷哥正就读黄巖间师,黄巖也遭轰炸,黄巖间师疏散学生停课暂避。我乡另有几位在该校读书的,早已回到家裡,可是谷哥却不见踪影,也没任何讯息,母亲非常著急。近邻马老五是位橱师,他见老叔正忙於事一时走不开,就自告奋勇到黄巖寻访谷哥。过了几天,空手而回,说学校解散了,找了几个地方,没有消息,只得暂回。母亲对此情况更加著急。於是老叔安排了家中事,亲自往寻,不到一周,即带了谷哥回家,母亲才笑逐顏开。盖老叔到学校后多方打听,丝毫讯息都不放过,循踪在黄巖一处山区找到二哥。原来在学校解散时,有同学邀谷哥到他家避难,谷哥竟未通知母亲管自往同学家了。老叔找到他时,正在黄昏,谷哥正坐在楼上窗口逍遥地拉二胡哩!这一件事母亲一生不知说了多少次。母亲说只有像老七这洋的忠心者才有责任心,才能寻根刨底的找寻,像马老五这洋的普通邻居如何做得到?
    老叔是应该在我们家养老送终的,但是时代的变迁,始料不及。一九五零年左右按土地改革政策,我家被逐出老宅,扫地出门,我们弟兄辈都相继到杭州投奔二姐,老叔也回到他的萧包周村老屋了。到了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我们这一家才又从颠沛流离的劫后餘生中酪续返回杭城,大哥也从安徽的劳改营中,回到杭郊二姐家。我们才有机会回雁荡老家或办事或公差,才再寻老叔。然而只有大哥和谷哥在七十年代初期见到他。老叔无子女,虽成為村中的五保护,但生活一直艰难,又在晚年跌跤伤腿,成為跛子。哥哥们行色匆匆,但都竭其所有的帮助了他。我则在离家三十二年后,在一九八二年才有机会回老家,此时老叔已经去世了。老叔是在孤苦无依、穷极潦倒中去世的。我们一家,许多孩子受他的照顾成长,但都不能在他晚年接济他,赡养他,未能為他送终营窀,真是遗憾!
    家中的女僕,一般都不称姓氏,均以来自何地的地名相称,她们在我家帮工的时间少则二、三年,多则五、六年不等。只有其中一位柳湖人,与老叔一洋在我家数十年,直至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家被划為地主,老宅没收人口星散时,才不得已离开為止。
    这位柳湖人,家中上下人等均称呼她為“湖人”,她的家乡是雁荡北山的一个贫瘠山区。湖人在廿多岁时守寡,生有一女名唤香领。湖人年轻时可是个大美人,但不幸结婚成家后深受丈夫的暴力,所以丈夫死后,不想再受男人的苦,立志不再嫁人。然在穷乡僻壤,母女二人生活艰难。经人介绍,外出帮工。那年,母亲生了大哥,非常珍惜,二姐还小,又多病爱哭,因即雇了湖人带领二姐并相帮家务。二姐的幼年是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当时祖父的四房儿子中,已经有了七个孙女,而只有三房一个孙子。大哥的降生是第二个孙子。母亲自然要全力以赴带好大哥了。湖人将香领留在了山乡的夫家,隻身在周家管带二姐。湖人对二姐的爱,就如对香领的爱,所以二姐也是幸运的。她拥有湖人的爱。无论她在成年以后转徒到了他乡,湖人还一直关爱她。湖人对我也很好,但是不能与对二姐相比拟。
    在我家的数十年中,湖人曾一度离开过我家到寧波帮佣,為时大约二年。因為寧波的主人為商家,工钱高,此时香领十多岁了,要送去当童养媳,湖人要為她準备些嫁妆。母亲后来一直诉说湖人离我们家往寧波的时间内如何的怀念她,盼望她早日回来,而且母亲居然做梦也想她,梦见寻找湖人,找到了寧波,进了寧波湖人的主人家,和湖人见了面,谈了话。两年以后湖人又回到我家,而且从此以后再没有离开。母亲為湖人描述梦中所见寧波那家房舍建筑,湖人说,分毫不差,就是这个模洋!
    香领成家后,回娘家探亲都到我们家来,湖人的女婿是个染坊师傅,朴实强壮的农民模洋,一双手永远是靛青色的。只要香领和丈夫来,我家每顿要煮一大锅饭,这位女婿的食量很大。他们来时常带许多山货红薯乾等,返时因為我家开酒坊,就带些酒汗、酒糟等物回去。习以為常。
    母亲特别喜爱湖人,特别的器重她,固然因為她能干、心细,视二姐如同己出,更主要的是湖人不像一般佣人有帮佣心理。湖人就像自家人,与老叔一洋,而母亲待湖人似更尽心。大约觉得湖人有孩子,年老时会和孩子一起过活,母亲送湖人一套街屋,写有字据,即老宅门外一排祖父手裡的义屋,一排有十多套之多,橱师马老五、三伯父义子显正一家,都各住在其中之一套。这种街屋楼下临街可作店舖,后间是橱房,楼上有前后两间卧室。母亲的山货行,谷哥輟学时的“昌谷酒店”,都开张在此种街屋内。这套送湖人的街屋,上世纪五十年代土改后,因湖人是雇农成份,没有被充公没收。后来我们在杭州听说湖人年老了在山乡和香领同住,此屋卖给了马老五家,但拿不到房款,湖人几次三番坐山轿到镇上来讨款……
    母亲喜爱湖人,因為在湖人暂离我家到寧波帮佣时,母亲曾请了西嶴山小荆人来相帮家务。小荆人较湖人粗壮有力,烧饭洗衣,值侍帮做酒师傅也很卖力。但小荆人贪酒,常常误事。本来酒坊可以大大方方的公开喝酒,可是小荆人要偷著喝!她住楼下靠橱房的西厢房内,每日一大碗酒放在桌上,用量米的斗盖著,临睡时喝。母亲知道,但从不揭穿她,有次过量了,次日还宿酒不醒,竟将芝麻当米煮饭。一次还将米桶当了尿桶。一次上楼办事,偷吃父亲的杨梅酒,杨梅含在嘴裡,致答话含糊。小荆人总没有湖人的知情知理。抗日战争后期,父亲在安徽十一年后回家,母亲在四十多岁的年龄又怀孕将分娩,不料胎死腹中。非常幸运也是非常奇怪的是,竟然產下死儿,但是血崩不能止。山乡缺医,收生婆又束手无策,母亲处於虚脱昏迷状态。母亲说就是湖人救了她,从分娩到昏撅的整个过程,湖人均坐在床上,从身后抱著母亲,给她鼓励,给她力量。母亲说,湖人也和她自己一洋血污满身……
    我在十四、五岁离开老家前夕,有一、二年的时光跟湖人同住东边楼下厢房,我也得到过湖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湖人為我用小麦培植盆景,小麦长芽满满一盆碧绿的嫩芽,比水仙花还美。每晚都是我先睡,湖人料理完家务,临睡前為我掖被,不使被内有空隙,习以為常。湖人未来掖被我就睡不著,等她来。湖人平日与我交谈的内容大多关於二姐。大多是责怪她到了杭州,没有写信问候过她。这些话,对我的印象很深,我后来到了杭州,不但為她写信,还為她织帽子织袜子相寄。我不愿意湖人责怪我没有良心。
    一九五零年前后,我全家都酪续到了杭州,母亲因為二姐產子,不放心,也到了杭州。老家只剩下老父一人。一九五一年土改开始,父亲更离不开了。土改时期风声鹤唳,湖人住到老宅外她自己的屋裡了,但她每天还进来服侍父亲。母亲离时匆匆,以為很快会回老家的,什麼东西都没带走。於是湖人為她掩藏贵重的东西,放在后院猪舍裡,堆柴的柴仓裡……父亲劝诫湖人:“不必了!”湖人不听。后来竟让抄家的人发现了,辱骂了她。但她还是每日进来為父亲料理饭食,直到最后硬性逼迫為止。父亲后来说起这一段情景,总是叹息湖人的忠心。老家被毁的东西,应该是书籍字画最贵重,这些湖人又哪裡能得知。
大伯母家的僕人,在我懂事时见到的只是一名橱师,名叫玉堂,这是大伯父逝后,大伯母将他从杭州任所带回老家的。玉堂不知其姓,他跟从大伯母应该很多年了,他也只服侍大伯母一人的膳食。橱艺无从发挥,菜餚特别精美,比如他的“绿豆芽嵌肉丝”就成為周府上下多年的笑料。是将每根豆芽破开嵌入肉丝再炒,全是耗功夫,也亏他妙想。他给大伯母吃的精米,据说要在机器裡轧七道之多。别人怀疑都轧成粉末了,还算米吗?但是大伯母吃的米确实很白。玉堂怕没营养,煮饭时与糙米同煮,二种米之间,在锅中以特殊的细竹帘隔开。為了让大伯母既吃精米又有糙米的营养。玉堂约在四十年代末,回他老家去了。大伯母另有一名女婢,名唤秋葵,是大伯母的贴身梳头娘。等到我懂事时,秋葵已经离开周府,而且结婚生女,与周府几乎没有来往。我只在童年时见过她一面,她是来看望大伯母的。她身材不高,相貌平凡,态度谦卑,衣著也极朴素。她的来去,也没有引起任何评说。总之,秋葵在这个大家族中是最不起眼,被人遗忘得最撤底的人。即使像老叔这洋的老僕,天天跟孩子们在一起,常常為孩子们讲述祖辈的往事,但我也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有关秋葵的片言隻语。家中更没有人提到过秋葵。但我对秋葵,虽只见过一次,却印象深刻,并对她存有一种神秘感。因為小时候曾听母亲说起过她,只短短几句话,既不是有关她的身世品性,也不是她的遭遇去向。那一次是清明节到西嶴山上坟,像母亲等女眷则留守家中,在山上孩子们特别高兴,在坟头吃食盒中挑去的饭菜,為山上的牧牛孩子散发麻资,粽子,大人们则察看坟塋有否漏水,為坟周除草,植树。我回家后向母亲述说坟上所见,尤其是大伯父的坟,以青石砌成,甬道上有翁仲石马。母亲叹息说,大伯父的墓建造时,原造有三个墓穴。另外的二个,一个是留给大伯母的,一个是留给秋葵的。母亲随便说说,不以為孩子们能听得懂。我也没有追问过。没有想到,这些尘封几十年的记忆,会因為一个巧合的契机而重新浮出地面。
    去年我的好友平湖顾国华為我海运寄来一箱书籍,内有乐清张炳勋的近著《怀馨阁杂俎》,这是一本记录乡邦文化的专著,内中记述我家的事跡多则。今年三月,张炳勋又在来函中补寄所录我大伯父逝世时友朋的挽联“挽周公六介联语拾遗”两纸,计四副长联,一為王伯萱撰,一為黄仲荃撰,这两位都是大伯父的少年同窗,都是以诗鸣当代,其诗均入选《清代诗钞》者。另二副挽联,作者為刘久安。张炳勋在信中说,刘是清廩生,早年即享文名,著有《盗天卢集》,為乐西三才子之一。但是与时不合,终生不得志。大伯父生前与他并无交往,但赏识刘的文采,曾在友朋前夸赞他道:“吾乐读书人像刘久安者,已是凤毛麟角,可惜未曾把晤為憾。”刘久安听到这些话,自然引為知己。大伯父的逝世,使他痛感惋惜。刘久安在挽联中写道:“平生不识韩荆州,乃闻樽酒论文,春树暮云怀李白;斯世儔為诸葛亮,忍看将星坠地,秋风夜月哭周郎。”
    此联感知遇之恩,哀悼自许,用典大方。刘久安同时又代友人撰写一联,这位友人似乎对大伯父的家事极為暸解,我也是从这副挽联中窥见到秋葵的身世的。联繫往事认為确凿无疑。此联写道:“千金买笑,尽付东流,回看燕子楼空,不见春风啼盼盼;三载為官,告终西浙,悵望虎林山黯,更谁寒夜唤卿卿。”张炳勋在信中注释此联曰:“料挽主膝下尚虚,当拥姬人,其本事不得而知耳。”
    至此,一切模糊不清之印象,均清晰连贯起来,母亲的片言隻语,西嶴山的空穴以待,都明朗了。大伯母单生一女,即是我们的大姐雪赞。她早夭折了。在那个无后為不孝的时代,大伯父纳妾延后乃是情理中事,遗憾的是,大伯父纳秋葵為妾后,不久就去世了。但我不知道秋葵这位梳头娘,是杭州人,还是老家带去的丫鬟。我想,当年大伯父逝於任上,运柩回乡,在那个交通不便的时期,灵柩要过四明、苍括,归葬雁荡,山川迢递,然后营墓建穴,须费时日。秋葵正在妙龄,她一定曾矢志不嫁,才会為她留著生壙。但是她后来毕竟离开了周府,结婚生女。这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但是家中人為什麼隻字不提,讳莫如深呢!而且周府人多嘴杂,祖宗先辈的往事,常常如数家珍,為什麼就绝不提秋葵的往事呢!不是张炳勋的信函,这件事就永远的沉默了。秋葵是值得同情的,她年轻时纳為姬妾,不由自主的要担负起為主人传宗接代的大任,但是命薄如纸,新婚不久就年轻守寡,终於又因无所依傍而遭遣嫁。秋葵究竟嫁给何人,不得而知,但她留下的女儿,名叫素娥,住萧包周村,与我是小学同学,因家境贫困,早早的輟学了,约在十五、六岁时就嫁给了国民党第四团的一个小军官,后来到外地去了。至於秋葵似乎终年不住村中,她是如何生存的不得而知。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杭州小营巷的编辑部任编辑,一日门房留言有萧素娥曾来找过我,似乎是路过杭州,但终未谋面,我也无从找她。萧素娥知道她母亲的往事吗?她母女今在何处?在过去的风云中她们遭受过何等坎坷,均不得而知。
    谨以此文祭奠与我们共患难的老僕,并纪念秋葵!
(义僕____老家的回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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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
2013-5-29 21:46:00
一看而过                                 
2013-5-29 22: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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