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十八年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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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人们都说南方的冬天很温暖，可是1992年的冬天却特别冷，很多老人都挨不过这个冬天了。蔡家村的蔡老就在这个冬天长眠了。

1992年12月初一这天是蔡老出殡的日子，村子里很热闹，敲锣打鼓，送葬的乐队有八组，这是近几年来这个村子里排场最大的葬礼了。按照蔡家村的习惯，送葬的队伍都是要从村中心出去的。蔡老也算是子孙满堂了，送葬的人头戴着红帽、白帽，还有些人的手上绑着白毛巾。当他们走到一半时，前面撞上了一个抬着叫徐娟的产妇的队伍，她的表情很狰狞，她旁边的家人也很着急，一个老人，大概是她的婆婆张凤兰，边走口里还大喊着：“让开！”

但是谁也没想到喜事会同丧事撞在一起。

女人的叫声很痛苦，眼看着孩子就要出生了，再去镇上的医院恐怕也来不及了，于是家里人果断又折回了。婆婆凭着自己的经验给徐娟接生了。

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对于他们家中的第一个孩子来说，婆婆显然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她没有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很明显。根据村里的规矩，每个男孩儿的名字都是要带辈分，正好到这一辈是“呈”字辈，但是女孩儿是没有辈分的，所以蔡家人在徐娟怀孕时候冥思苦想出来的带有“呈”字的名字没有用上，最后把这个女孩儿取名为蔡姗姗。

故事便要从蔡姗姗这个女孩儿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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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榕树和竹林环绕的蔡家村

（一）

说到蔡姗姗的出生就会觉得晦气，但是张凤兰不是那种迷信的老人，她也不是传统得非要抱个孙子不可，想要个孙子只是碍于同村人的面子而已。

因为是在冬天，所以徐娟坐月子的时候不会觉得很热很难受，反而觉得每天呆在被窝里的日子很舒服，除了给小姗姗喂喂奶以外，其他的一些事情婆婆以及丈夫蔡吉会搞定。说到蔡吉，还真的是这个村子里有名的好青年，在内会做饭烧菜洗衣服，在外别人都说是个老实人。所以在别人看来，徐娟这下半辈子是依靠对了人，她也很感谢当初为她介绍这门亲事的姑妈。

一个月中，徐娟每天都会吃一张姜蛋面，刚生的头几天，会陆陆续续有人来看她，并送上一些红枣之类的贺礼。

一个月的日子很快，满月的时候正好是大年初一。很多亲戚朋友都来蔡吉家的院子里，一起坐着剥剥花生，聊聊天，吃过午饭之后，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就开始搓起麻将来了。徐娟那个时候还不懂麻将，抱着女儿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在玩。小姗姗从小就不听话，徐娟一坐下她就会哭起来，而且这个小家伙还没开始说话就认人了，别人抱她哄她都不肯，所以徐娟就在院子里不停地转悠。这样子的活动一长久，手脚都会感到酸痛。好不容易把小姗姗哄睡着了，却又没到一个小时又醒来了，这样反反复复之后徐娟的脑海突然觉得带个孩子还真的很累很麻烦，当初为何非要生出来呢。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就像一个妈妈在生气的时候对着子女说你个棺材子，你怎么不去死一样。这些都是气话。

（二）

过完年的第二个月，蔡吉夫妇就商量着要出门了，因为女儿还小，还没有断奶，所以要带着她一起出门。

经蔡吉舅舅的介绍，他们一路向北来到了上海。温城，城如其名，是一座温暖舒适的南方城市，而上海虽然算不上北方，但他们从家乡来到这里，也算是向北跨越了几个纬度。1993年，东亚运动会在上海举办，所以上海城被装饰得格外不一样。事实上，他们是不应该凑凑这个热闹的，因为人多就容易出事。

蔡吉经舅舅的推荐做起了“背包”生意。所谓“背包”生意，顾名思义也就是背着包穿梭于大街小巷里叫卖的生意，蔡吉卖的薄毯。蔡吉不愿意去上海的市中心去，因为在那里他争不过那些老练的卖家。他总是到一些偏僻的小街小巷里，挨家挨户地叫嚷着：“卖毯子喽！卖毯子喽！十块钱一条！”

有时候，一些人家会出来看看，但是总在少数。后来因为实在卖不出去，蔡吉的脑子里出现了邪念。他在嘉定的刘家村转悠了一个星期，发现这个村里的青年小伙子都去外面赚钱了，有的是早出晚归。总之，大白天的就只有家中的老一辈在。所以他决定用自己的嘴皮子来博得这些老人家对毯子的青睐，老人家总是喜欢比较便宜的东西，蔡吉就抓住了这一点心理对他们说自己的毯子是如何如何便宜又好看。物美价廉是它的最大特点。于是，那一天，他的收入很可观，包里的十几条就在一个村子里卖完了。

有了经验，他就开始在其他村也照样卖。有一天，太阳快要落山了，他还差最后一条没有卖完，就还在村里逗留。

“不要走，你这个骗子！”蔡吉听到后面有人在大喊，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似乎是朝着自己的方向本来。他知道情况不妙了。他拔腿就跑。幸好他熟悉了这个村的环境了，最终也躲过了“追杀”。到后来回家跟老婆徐娟说起的时候，蔡吉还是一脸的得意样，说自己身手敏捷。家中的小姗姗永远都是他们欢乐的来源，只要小姗姗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他们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样在上海混的日子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年，期间有很多不行的事情发生，比如蔡吉曾经被人错当过小偷而抓起来。

那天，他和妻子以及女儿在商场准备用挣来的这点小钱给女儿买点玩具，但是还在犹豫该不该买布娃娃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人冲上来抓住了蔡吉。蔡吉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觉得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没有惹到别人。

抓到蔡吉的那个人一上来就说：“好你个小偷，不要以为你跑这么快我就抓不到你！现在落到我的手里了，快把东西交出来吧！”那人容不得蔡吉解释，一把把蔡吉的手扭到背后。

站在一旁的徐娟心里很恐慌，怀里的孩子开始哭泣，作为一个女子，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一群陌生人给拉走，眼泪的液体开始打转。不过她还是听从了蔡吉的安排，先带着姗姗回家了。

还好都是一场误会，只是因为蔡吉当天穿了与小偷一样的衣服，所以被误认了。后来蔡吉被放回来了，只是身上变得青一块紫一块了。说不疼是蔡吉为了不让老婆担心，徐娟为他擦着止痛药，心里还在念叨：“我们这些乡下来的，就会被欺负。”

蔡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想要回到温城去了。

第二天，他们就去车站买票了。

蔡吉是个很听老婆话的人，他也知道徐娟是不想再让他受到这样的酷刑。所以在东亚会的热闹还没有散去的时候，他们就坐上了回温的火车。

1993年的火车连睡个安稳觉都成了问题，更不用说空调电视之类的奢侈品了。在他们对面的是一对上海夫妇，他们一直在逗小姗姗开心，看得出来，他们很喜欢这个水灵的小孩儿。一听说徐娟夫妇是温城人的时候，他们兴奋地说自己是要去温城学做生意的，并且跟他们讨点经验。但是徐娟夫妇俩却一直不敢说什么。虽然他们来自温城，但是他们只是温城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并不懂得经商之道，外界关于温城商人的传言只是关于城中心的人的。

突然间，上海夫妇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小姗姗身上了。他们想让徐娟夫妇把这个女孩儿送给他们，当然不是纯粹的“送”，类似于卖了。他们说，他们看出来这个小孩儿很聪明，以后能成大器，而正好他们自身又没有子女，所以想要收养她。

但是姗姗是徐娟夫妇的第一个女儿，是徐娟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它生下来的。他们当然不肯。

这样以后，上海夫妇也不强求了，一路上他们也有说有笑的。

这段故事后来被婆婆张凤兰知道后一直记在心里，上海夫妇的话很合她的心意，越来越喜欢这个孙女了。以至于后来跟长大后的孙女开玩笑的时候还说，幸好你爸妈没有把你送给上海人，虽然蔡珊珊并不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便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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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回到温城之后，徐娟夫妇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于是便现在家中休整一段时间。但是蔡吉的爹妈都是朴实的农民，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钱去供他们的生活，而他们半年来来在上海省吃俭用下来的积蓄也在无形之中少下去。

“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了，我们的小姗姗肯定会营养不良的。”徐娟对着丈夫如是说。

在家里呆久了，同村的人也会说闲话的，会说蔡吉在家不务正业。

所以，在一个朋友的介绍下，他们又准备去西安谋生了。这次他们决定不带上小姗姗。

在一个秋天飒爽的八月，蔡吉和徐娟两个人坐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蔡珊珊因为刚断奶，不听话，不习惯喝奶粉，会一直不停地哭。但是她很喜欢在爷爷的背上玩耍，只要爷爷一背上她，她就不哭了。

那个时候，为了生计，张凤兰又帮别人在带孩子，是个跟姗姗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叫芊芊。一个月会有几百块的收入，这也够平时买点小菜了。这样以后，家中就会有两个小孩，同村的人来家里玩的时候就说真热闹呀。两位老人虽然也高兴，但带小孩儿这种事情也确实比较累。每一天早上，张凤兰会在五点多起来先拉响鼓风机烧一锅的开水，然后再开始做早饭。在焖饭的这段时间，她会去前屋井边洗衣服。洗完衣服，两个小孩就差不多醒了，和蔡老一起给她们穿好衣服，抱她们下楼。

当时的那座屋子是蔡庆，所以蔡庆的哥哥蔡青以及蔡庆的弟弟蔡欢这两家都在隔壁，而蔡青因为是供销社的工作者，所以就住到镇上去了。而蔡欢因为是最小的，当时还没有足够的房子分给他，就这样开始借住在哥哥家。这样一住就住了二十年。

蔡珊珊渐渐开始学会了说话、走路，那个时候，跟她一起长大的还有论辈分应称他为叔叔的蔡方，蔡方的年纪比蔡珊珊大三岁，他是蔡欢的小儿子。长辈们都叫他“阿方”。蔡珊珊年纪小，不懂事，也跟着大人们一起叫蔡方名字，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时候张凤兰没注意，还是应了那句“勿以恶小而为之”，导致在后来的十几年后蔡珊珊一直叫蔡方为“阿方”，想改称呼的时候已经觉得别扭了。

蔡方自上学以来一直是个爱读书的好孩子，也不喜欢出门，最大的乐趣就是在家里的楼上聚集几个朋友玩一种叫做“三六九”的扑克。所以张凤兰会很放心地让珊珊和这个小叔一起玩。

蔡吉夫妇这一次去了西安就是四年，中间过来过两次，一次是在94年的年末，后来到95年初的时候又匆匆出门了，说是生意很忙。

听到这样的消息，张凤兰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在94年她的儿子在外面的生意正火热的时候，小姗姗的头上碰出了一个坑。

那天清晨，张凤兰还是和以往一样给两给小孩儿穿好衣服，领他们下楼。顽皮的小姗姗蹦蹦跳跳就往外跑了，一个不小心就在屋前绊了一跤，那个时候的屋与院子还隔了一条沟，供废水的流通，而姗姗就正好磕在了这里，于是额头开始血流不止。张凤兰很慌张，连忙大呼隔壁的小婶。到最后，幸好还没有没什么意外，不过这个疤永远留在了姗姗的额头上。这件事情着实让张凤兰惊吓了，她认为在儿子不在的日子里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对孙女方面有什么不当的，所以她在94年的11月把芊芊送回了她自己家，并且跟那家人说姗姗开始大了，自己的注意力也无法照顾到两个小孩儿，所以请他们另外找人带孩子。那个时候芊芊四岁不到，所以当她长大后也不会记得会有一个老人家带了她两年，给了她两年母爱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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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自从芊芊走了以后，姗姗就越来越依赖蔡方了。因为那个时候村子里没有幼儿园，也没有镇上的幼儿园来这里招生，所以蔡方是到了上小学的年龄才开始接触书本，而姗姗因为好奇，她也要求跟到离家不过五分钟的村小学去。蔡方上一年级，姗姗就做到旁边的学前班和其他人一起玩。蔡家村的小学只有五个老师，三个教室，一个老是负责一个教室，而一个教室坐着两个年级的学生。

就这样，也可能是蔡珊珊的聪明伶俐，她跟着蔡方去上学的日子学会了很多一年级的知识，比同龄人要掌握得快。在家里的时候，大人们都教育她说要跟蔡方学习，多读书将来可以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

蔡珊珊最喜欢自己家旁的那棵大榕树，喜欢在夏天的时候和蔡方一起捉知了，并且让奶奶烤着吃。屋前的竹子林更是蔡珊珊的乐园，一有空她就溜到那里，学着蔡方开始爬竹子，这小丫头手脚倒是也敏捷，没过几天，竟也学会了。张凤兰总是会担心她从竹子上摔下来，所以开始拦着她出门。但是她若一去忙什么事了，姗姗就会偷溜出去。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谁也拿她没有办法。

蔡吉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是在96年的暑假，说是生意做得还不错，要把亲弟弟蔡峰也带出去，顺便也接小姗珊和张凤兰出去住一段时间。

很多时候，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他们刚回西安不久，蔡吉在市场上卖的那些衣服就有人反应说质量不过关，开始抵制这种产品，于是仓库里的将近一千套服装就要当做废品了。这样，蔡吉再也发不出工资，也无颜和他下面的小员工说自己要倒闭了。

在一个天还蒙蒙亮的早晨，一家人收拾好包袱准备逃回老家温城。火车站人满为患，幸好是淡季，他们安全地踏上了归途。回到家后，蔡吉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一些员工，就叫一个在西安做生意认识的好朋友把剩下的衣服都分给他们，算是一点点的补偿。人到关键时刻总是要先为自己着想的。这些人跟上了蔡吉也算是他们的运气不好吧。

好吧，码字是个累人的活，今天就这样吧。
我只是突然想起这个地方来，上次来是什么时候我又忘记了。
' K) f5 I7 r# M每次来 去都是匆匆。
最近学校事情很忙啊，诶。
马上又是国庆了啊，放假的日子就是美好。
6 x; v4 z: f' }$ |8 t$ C: E最后，欢迎荆网的朋友们的欣赏~欢迎提点意见。#Kitty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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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

呼呼。。我手机看得给力吧

第二章   在冯家村上小学的三年
; L+ B# k* X) b. X" @9 K4 F$ s7 [（一）

从西安回来之后，在家里歇了一年半左右，蔡吉又寻思着出去了。这回他选择了近点的地方，是离温城比较近的甬城，甬城与温城同属于一个省。也是因为一个亲戚的推荐，不过这回是蔡吉的姨夫。
这一次他也没有带上小姗姗，并且把妻子徐娟也留在了家里照顾孩子。蔡吉的爹觉得自己宝刀未老，还可以去赚点钱为儿子减点负担，而蔡峰自然而然是要出去的。所以在1998的年初，爷仨就背着包出门了。
% ]/ P9 x6 ?9 [4 I) ~2 ~这个时候，，姗姗已经长到了可以上学的年纪了，为了不耽误她的学业，家里人商量一致想送姗姗去镇上的小学去读，可是，那个时候，山里人就是受到欺负，明知道山里穷还是要求他们交借读费，并且价格不低。折中以后，徐娟决定带姗姗去自己的娘家的村里冯村上学。冯村，离镇中比较近，交通也方便，平时买菜什么的都比较方便。这样以后，家里就只剩下张凤兰一个人了。隔壁家的蔡欢一家人还住着，不过蔡欢也出门做生意去了。
半年以后，蔡吉让人给家里带来消息说，他们在甬城的“背包”生意做得不错，并且说需要一个女人去给他们洗衣做饭，所以张凤兰就成了不二人选。
9 V; o, h3 }: E/ w: i% {就这样，本来热闹的一家人分为了两拨，一拨在甬城，一拨在徐娟的娘家冯村。

   （二）
0 \% z. E- M* b% ^7 l3 T/ w/ |话说徐娟带着女儿蔡珊珊来到了冯村，毕竟这里是徐娟从小长大的地方，认识她的人也不少，所以她们来到冯村，一切都显得很自然，于是便在一个叫做侯家里的地方租了一个房子住下来。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跟张凤兰的年纪相仿。因为之前跟徐娟也有些交集，所以在这里住下让她觉得很安心。
! x3 @3 h  w( M, M  Z/ }  b  I9月份，开学的日子。
徐娟带着小姗姗去冯村小学注册。发现教小姗姗的语文老师是她曾经的老师，冯程明。这样讲来就更加方便了，冯程明本来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在家待业者，而那时村里有个小学要开办了，因为比其他人稍微高一点的年龄，所以校长就请他去任教了。
那时候的小学老师，虽然是由条件有限所迫，但真的可以说是个个都是全能的。冯程明担任姗姗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而他又会弹一点钢琴。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让人觉得很亲切。
" h  q2 X0 T# E& m1 u4 E' f注册后的第三天就是上学的日子，第一天，徐娟把女儿送到学校去，吩咐一些注意的事情之后便离开了。姗姗对于学校表现出了不同一般的热爱，没过多久就跟同学混熟了，老师也很喜欢这个活泼爱笑的小女孩。
1 o3 H( d& S' D; ~, n3 V上学之后，徐娟对于女儿的要求就多了很多，比如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去躺在床上睡觉，比如下午回家必须要先把作业写完。当然在这一点上，珊珊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一切都落实好后，徐娟也在村里的一家纸板厂里找了份工作，流水线的模式，徐娟只是其中一个流程。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蔡吉的“背包”生意已经转向了桂圆荔枝干之类的产品了。有时候也会来冯村看看，不过呆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天，因为只是来进货而路过。

（三）
& W) \7 E' e( E6 U: b! u4 l+ ^     自从过上了当学生的日子，蔡珊珊就一直扮演着好学生这个角色，在班级里担任副班长的职位。
2 r8 e" H) e5 Z/ l+ z, O     一年级的时候，学校里说是挑选人去参加镇上的讲故事比赛。当然，信心满满的蔡珊珊报名了。当时，全校一年级就一个班，而比赛的年级又只能是一年级，名额有两个。另外一个是班长，她叫冯小遥，能写得一手连老师都自愧不如的好字。虽说她和蔡珊珊一样都是要代表学校去参赛的，但是难免会有人拿她们两个来比较。当时，因为小遥的故事比较生动，而她又学过表演，所以明显地，小遥比较被看好。于是，蔡珊珊的心里就会有些不高兴，但是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还是继续自己的准备。
$ O  {* q' V- c) ]# l* \     比赛前一天，冯老师让她们两个都先演练一遍——给班级里的同学先讲一遍。蔡珊珊的故事叫做《“咕咚”来了》，她自己讲得很投入，讲完之后获得的却是老师又一次的批评。其实，这也不算批评，只是老师对于她一点点的小要求，希望她可以放得开一点。这天晚上，蔡珊珊一直都没有睡着。到八点的时候，虽然已经躺在床上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小遥和姗姗随冯老师去了镇上的一小。镇一小。姗姗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起过，说那里的教室很宽敞很明亮。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她在心里想：要是我也能在这里上学就好了。但是，想归想，今天来的目的还是为了讲故事比赛。抽签之后，小遥和姗姗一同在候选区等待，参赛的人都来自镇上各个村里的小学，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同龄人，姗姗有些兴奋，但是妈妈告诉过她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所以她也安分地坐着。
    选手们一个接着一个，姗姗在下面听得也很认真，但是越听越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心里想怯场。很快就轮到她了，她上台的时候，一开始声音还有些发抖，到后来竟然忘词了。她哭着跑下了台，冯老师连忙去安慰她说没事没事的。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还不如别人，在众人面前她还是不敢大胆地表现自己。
    比赛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的。姗姗没有获奖，而小遥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小遥的奖品是一本书，叫做《一千零一夜》。
那天回来的时候，小遥看着一路伤心的姗姗，于是把自己的那本《一千零一夜》送给了她。姗姗看着手中的书，心里感动极了。
     这一本书，也是一段友谊的开始。

还不错~

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