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庄村中大道
村民在苗木园中劳作
苗木园里的忙碌景象
冯忠铨和他的苗木园子
远望接客僧 曾多次经过大荆,远望“接客僧”这一奇景,却从未驻足停留好好看一看“老僧”脚下是何景象。直到听人说起,“老僧”脚下藏着一个“世外桃园”,欣欣然前去一探究竟。
细说起来,“老僧”脚下的村庄不下三个。大荆镇中庄村算是众多村庄中的一个门户,想要走近“老僧”需经此村。而所说的“桃园”正是此村。
地理
因路而绿的村庄
中庄村如今的美景离不开村外那条104国道。
中庄村本是一个以农业生产为主要创收模式的传统村庄。上世纪80年代,村中除了几条乡间小道和老式民宅外,便是连片的稻田,几乎再无他物。
虽说南接雁荡山,那时雁荡山旅游资源开发尚未完全,中庄村尽管有接客僧这一雁荡山脉的经典景点,但无法靠山吃山,村中百姓或务农或外出务工。
也是在这个时期,铸造业在大荆镇一带盛行,有人因此发家。中庄村一些村民也开始到大荆镇上的翻砂厂打工。有翻砂厂企业主见中庄村土地宽广,便提出在村里开办翻砂厂,一来方便村民务工,二来可以提供地租,何乐而不为?
出乎意料的是,中庄村的村民集体反对在村中建翻砂厂。铸造业带来的污染,村民们都看在眼里。村民们说宁愿多走点路到村外打工,也不要让翻砂厂进村污染了环境。
正是因村民们的果敢和团结,中庄村成了一片未被开发的处女地。
上世纪90年代,104国道乐清段建成。紧邻国道的中庄村常以金灿灿的稻海吸引往来游客的目光,冯忠铨便是其中之一。
冯忠铨是大荆镇水涨村人,在雁荡山林场工作。由于工作原因,冯忠铨业余时间以种植苗木为乐。奈何水涨村工业发展兴盛,村里无太多土地供种植苗木所用。
从水涨到林场必经104国道,中庄村一带连片的稻海令冯忠铨心驰神往。
因为紧邻104国道,交通便利,不时有路过的游客前来询问树木的品种与价格。
零售赚的钱不及承包批发来得快。好在,冯忠铨心态好。未能卖出的苗木,就自己种植。都说“十年树木”,在他的园林里,一些进购时直径仅数厘米的小苗子已经长成直径有碗口粗的大树。
为了规避风险,冯忠铨已经很少种植稀有植物。目前,他的花木基地种植的主要有红叶石楠、金森女贞等30多种植物。
如今冯忠铨已经从雁荡林场内退。用他的话说,等把这些花木卖掉,自己就可以真正地退休了。
说起来,真应了“想要富先造路”这句老话。
民生
村中苗木
“桃园”无桃树,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桂花香。初冬季节走进中庄村,村道两旁郁郁葱葱,高低不一地种着红叶石楠、丹桂等观赏性植物。每一株都修饰得整洁、得当,犹如一个宽广而精致的公园。
说是兴趣,投资那么多钱租地种花木,多少还是希望有所回报的。可是在经营方面,冯忠铨有点悲观。
几年前,冯忠铨在中国花木网上开设了网店。有人打电话找到冯忠铨。对方的问题令他很无奈。
“乐清在萧山吗?”
当听到乐清在温州时,买家更疑惑:“温州怎么会有苗木?”
买家的疑惑,冯忠铨能够理解。在省内,甚至全国,萧山花木的名气早已远扬。相比而论,乐清的花木行业刚刚起步,规模有限,外人误会在所难免。
冯忠铨就像护着一株幼苗,小心翼翼呵护自家的苗木园子。
云娜台风来袭,园林里的树木被台风吹倒,冯忠铨请来村民帮忙扶起来,结果没几天,又来一场台风,树木又倒再扶。如此反复折腾了三次。那一年,仅请人帮忙扶树就花了一万多元工钱。而这个成本,萧山等地是不需花费的。
成本高只是其中一个问题。在销售上,冯忠铨也遇到了瓶颈。
乐清的花木行业规模较小,大的工程不会找到乐清,小的工程又有专门的承包渠道。好在,这些年乐清经济发展较快,人们有了钱就会盖房子,这令冯忠铨看到了新的销售渠道。
“一些人会买树种在自家的院子里,有些别墅区的住户不喜欢开发商统一种植的植物,就自己过来买些花木去栽种。”
2000年左右,冯忠铨来到“老僧”脚下,在中庄村、南园村一带,一家一户游说,希望租地种植花木。
中庄村一带的人改革开放后大部分外出务工,或迁居到镇上或市区。非逢年过节时,村中几乎难寻年轻人的踪影,田间劳作的多为老人。
听闻有人愿意出钱租地搞苗木,村民们挺乐意。冯忠铨在村里走了一圈后,以每年每亩300元的租金租到了近300亩的地。
平日,冯忠铨就近在村中招几名小工帮忙打理园林。村民们又有地租收,又能在家门口赚钱,其乐融融。
村角的废弃铁皮
时代的发展在中庄村一带留下了印记。由于地处大荆、雁荡中间,中庄村有着特有的发展模式。
漫步中庄村,会突然在绿意盎然的园林或稻田旁撞见各式铁皮箱、巨型轮胎抛弃田间的奇怪景象。那些突兀在田间、林园的铁怪物让人心中一颤,像似桃花园中突然出现了铁甲侵犯者。
仔细窥看,在轮胎与废铁堆积的废墟中,几名青年正在一处铁皮箱中悠然自得地玩手机。铁皮箱的一侧焊割成窗,一侧敞开为门,箱内摆放着沙发床和破旧的靠椅,俨然一处小屋。
“小屋”外,一辆叉车正呼呼操作。驾驶叉车的中年男子正将一个废弃的汽车发动机铲入车中,再投放在院中一个大秤上。
青年们并不喜欢有人打扰,采访更不可能。
中庄村党支部书记王赵国摇摇头,他说这是一家回收废旧金属的小作坊。在中庄村,这样的小作坊有十余家。
村民们把收购过来的废弃汽车进行焊割,将里面的发动机、轮胎等物切割出来转售。地处104国道沿线,中庄村交通方便,做这个行当较之大荆镇里偏远村庄更有优势。
由于切割加工,浓黑的汽油洒满一地。与旁边绿意葱葱的园林花艺对比起来格外突兀。
“很吵是不是?村里也说过这个事,太吵太污染!可是他们总要生活。”对于村里的环境整治,王赵国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说服这十余户村民不要再从事这个行业,可是村民反问,不做这个做什么?王赵国无话可说。
拒绝了翻砂厂的入驻,但村民总要想法子生活。这样的回收作坊落地开“花”。
除此之外,村里还有两家制作米面的小作坊。一间小作坊的老板娘说,附近村庄若有丧喜事或盖房需要,她的小作坊方才开张。“赚不到钱,都是做个人情面子。”
对于地处工业区和旅游风景区之中的中庄村而言,沾不到太多风景区的光,又不甘心完全走工业化的道路。
尴尬在所难免。
王赵国立志改变现状。他把希望投在了即将在村中开展的“三分三改”工作。
这些年,因村中苗木茂盛,村民们住着舒服,路过者亦觉养眼。甚至有城里来的“达官贵人”希望在村中买地建房养老。
王赵国说,市区有位名气颇大的老医师曾看中了村里的一块地,准备盖房养老,和村民都谈好了价钱,就差交钱了。后来老人生病住院,此事只得先作罢。
不过,这给中庄村村两委班子点了个思路,既然有人愿意在此建房养老,那么何不在村中建些农家乐?
“等把村里的地集中起来,就可以大力种植苗木,村里还可以开几家农家乐发展旅游业。”王赵国筹划着,待村里的闲田统一后,进行产业转型。
“这附近几个村都没有农家乐。逢年过节,游客到山上面的石梁洞游玩后只能到大荆镇上或雁荡那边才有饭吃。”在王赵国看来,与中庄村临近的接客僧、石梁洞等旅游景点都是村中可发展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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