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李孝光的诗歌创作及其在诗坛地位的变迁
黄仁生
【摘要】:在杨维桢倡导的古乐府运动中 ,李孝光是最早的声援者和实践者 ,并且参与了铁崖诗派的创立 ,因而在元末诗坛曾有“李杨”并称之说 ,但由于种种原因 ,李的诗名在后世逐渐滑落 ,最终失去了与杨并称的资格。本文依据现存文献资料就这一现象进行了考察和阐释 ,并对李孝光其人其诗作出了尽可能接近历史真实的论述。
【作者单位】: 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上海200433
【关键词】: 李孝光 杨维桢 铁崖诗派 诗歌创作
李孝光诗文用韵研究
陈建军
【摘要】: 诗文用韵是汉语语音史研究的重要材料之一。诗韵研究可以探讨一组区域性文人(群体)的用韵情况;也可以重点考察某一区域有代表性的一个文人(个案)的用韵情形。本文拟以元代李孝光的诗韵作品为研究对象,运用“文献考证法”与“历史比较法”相结合的方法,在前人关于其周边地区相近时代的诗人用韵研究基础上,查考关于李孝光生活年代的通语及方言的琐谈类文献,细心比勘,并与现代方音进行对照,全面描写他个人的用韵情况,试图为元代语音勾勒提供材料证据。只有将各个不同时期不同地域有代表性的文士用韵系统整理清楚
《李孝光集校注》编后
山东隆准公 0位粉丝
| 1楼陈增杰 温大教授
《温州文献丛书》中的《李孝光集校注》日前已编撰定稿,交由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编撰过程中,颇有心得。
李孝光(1285—1350),字季和,乐清田岙村(今大荆镇)人,是元代中后期重要文学家。他的交游十分广泛,在江南一带负有重望,同当时诗坛名流,如萨都剌、张雨、杨维桢等频相唱和。集中寄酬萨都剌诗多达45首,可见其密切。张雨赠诗云:“孰与言诗李髯叟……载闻新作过黄初”;柯九思称其“词甚奇古”;顾瑛言“诗文自成一家,为东南硕儒”,并予推崇。
泰定四年至天历元年(1327—1328)间,李孝光与杨维桢(浙诸暨人)相遇吴下,促膝谈诗,志趣投契,相为莫逆。其时维桢(比孝光小11岁)资望尚浅,须引孝光为后盾始能发扬其说,而两人才情相匹,下的是“敌手棋”(吴复语)。故李、杨联合,乃可以登高一呼而叱咤风云,耸动时听。他们共倡乐府诗创作,团结和影响了江南一批诗人,竞相唱和,蔚为风气。对此杨维桢在《潇湘集序》中曾有简要说明:
“余在吴下时,与永嘉李孝光论古人意。余曰:‘梅一于酸,盐一于?,饮食盐梅,而味常得于酸?之外。此古诗人意也,后之得此意者惟古乐府而已耳。’孝光以余言为韪,遂相与唱和古乐府辞。好事者传于海内,馆阁诸老以为李、杨乐府出而后始补元诗之缺,泰定文风为之一变。”
张雨《铁崖先生古乐府叙》也说:“《三百篇》而下,不失比兴之旨,惟古乐府为近。今代善用吴才老韵书,以古语驾御之,李季和、杨廉夫遂称作者……东南士林之语曰:‘前有虞(集)范(?),后有李(孝光)杨(维桢)。’”由于李、杨首倡,参与者又大多为浙籍诗人及靠近浙江的苏吴诗人(元时均属江浙行省),故我们可以名之为浙派古乐府运动。这是元代中后期的一次诗歌革新运动,影响深巨,它后来被称为“铁雅诗派”而风行元季明初诗坛。
李孝光的乐府诗(包括骚体及部分古体歌行)创作,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拟古创新,用古调写新辞,多为即兴命篇。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卷二刘基条云:“乐府辞,自唐以前,诗人多拟之,至宋而扫除殆尽。元季杨廉夫、李季和辈,交相唱答,然多构新题为古体。”二是以古音协韵,运用《诗经》《离骚》的韵字,意在摆落时调,自由抒写,寻求别样的韵味。蒋易《元风雅》卷二三李五峰诗后附言:“叶韵近代用之者鲜,独于五峰屡见之……??乎《骚》《选》之遗音。”三是善于比兴引喻,语有寄托。风格上出入二李(李白、李贺),造意瑰奇,富想像力。四是切近现实,有所为而作,或咏怀抱,或讽时事,继承了汉魏乐府的写实精神。《箕山操为许生作》是其代表作:
“箕之阳兮,其木??。箕之?兮,白云幽幽。彼世之人兮,孰能遗我以忧。虽欲从我兮,其路无由。朝有人兮,来饮其牛。”
借咏尧让天下于许由事以抒怀,韵度高简,旨在言外。颂扬高蹈的情操,又隐隐流露了被遗落的失意感。透过幽静的画面,读者不难感受到诗人内心深处的不平。元赖良编《大雅集》,取为压卷,并引杨维桢评:“善作琴操,然后能作古乐府。和余操者,李季和为最。”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五引述杨评后说“诚为近古”。另一首为杨维桢所激赏的是《太乙真人歌题莲舟图》:
“银河跨西海,秋至天为白。一片玉夫容,洗出明月魄。太乙真人挟两龙,脱巾大笑眠其中。凤麟洲西与天通,扶桑乃在碧海东。手把白云有两童,掣嬲二鸟开金笼。”
此五峰仙游诗之佳者。着墨不多,而意想奇幻,仙境独造,大有驾驭天地的气势,表达了自由无拘束的理想世界和纵放不羁的情怀。杨评云:“此作又是李骑鲸也!孰谓此老椎钝无爽气耶?”言得李白(李骑鲸)浪漫气质和风格。
杨维桢对李孝光的创作给予高度评价,称“其乐府诗尤长于兴喻,海内学者喜诵之,故至正文体为之一变云。”他说自己写作《琴操》,是接受李的挑战因而激发灵感,并将李引为首席“唱和友”,在文章中一再加以称举。李孝光卒后,他痛感失去知音和做诗的对手,深表怀念,读诗至感激处,乃大呼“安得起吾季和而见之,宁不为之击节而起舞乎?”“且命(门人)吴复录季和死后凡若干首,至其墓焚白之。”备见倾倒之意。从杨维桢的这些评论中,也能够表明李孝光作为古乐府辞的首倡者之一,他在浙派古乐府运动中的贡献和地位是毋庸置疑的。李、杨并称,并非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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