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的樟树·樟树王·状元樟 李振南
樟树是乐清市分布最广的树种之一,无论是深山、旷野、庭园、街道都有它的身影,如果到乡村走一走,猛抬头就能见到一棵庞大的樟树屹立在村头巷尾,它们像一把把巨伞覆盖着一方土地,常引得行人观望赞叹。 樟树在植物分类学上属于樟科樟属,又名香樟、豫樟、乌樟、小叶樟,为常绿乔木,其树皮灰黄褐色,有纵向裂纹,叶卵形,花黄绿色,花期4~5月,球形果紫黑色,成熟期10月份。长江流域以南地区盛产,是我国亚热带常绿阔叶林的重要树种,乐清市正是它的重点分布区。元代文人李孝光在《秋游雁荡记》载雁荡山:“其木多杉桧豫章”,说明古时雁荡山樟树资源十分丰富。 樟树是珍贵树种之一,野生樟树现为我国的国家二级保护植物,百年以上的人工栽培樟树全为二级以上的名木古树而进行保护。樟树木材有香气,纹理致密,美观,耐腐朽,防虫蛀,为造船、箱橱、家具、工艺美术品等的优良用材;根、干、枝可提取樟脑、樟油,分别可供医药、塑料、炸药、防腐、杀虫和香精、肥皂、农药等用;种子可榨油制成润滑油;叶含单宁,能提制成栲胶;树冠枝叶浓密青翠,是优良的园林观赏树种。鉴于此,宋真宗祥符年间(1008-1016年),因造玉清宫,还专门派遣官员来雁荡山伐木取材(此事记载于沈括《梦溪笔谈》)。经后世学者分析,这次砍伐的主要树种就是樟树。自1997年乐清市人大常委会把樟树定为乐清市市树后,乐清的街道、公园、公路及低山丘陵多有樟树栽培。乐清人多把樟树视为风水树,崇拜、迷信樟树,因而栽培十分普遍,据乐清市三次的名木古树普查,百年以上的樟树数量均占第一位,共有103株之多。可见樟树也历来受到人们的喜爱。早年,人们围座在樟树下乘凉、谈年情、讲朝座、说故事;小孩们爬树枝、捉迷藏,拾樟树籽打仗玩耍,樟树底下俨然是一个热闹的世界。在农村,每年立春之时,人们有采集樟树枝“燂春”的习俗,象征春天已经到来,也预示春耕已经开始。
据史料记载,中国最粗的古樟树生长在江西省安福县,胸径6.84米,需要15人才能合抱,已有1900年的历史。乐清市最粗的樟树位于市人武部大院,胸径2.46米,有着600年的历史。
乐清市从何时开始栽培樟树现已不可考,乐清市历史上最大的樟树有多大现亦不可考。但据清曾唯编纂的《广雁荡山志》载:“从大荆入驿,有古樟十人抱”。可以推算,这棵雁荡山麓的古樟树胸径在5米开外,应是有记载以来的第一大樟树,比现存人武部的乐清目前最粗樟树大了一倍多。按照正常生长樟树前200年胸径可以长1米,后每300年约长1米的理论估算,曾唯记载的这棵樟树就有1400年的历史,也比乐清现存的850年生状元樟整整大了550年。
也许樟树的故乡在南方,古代的朝庭又把闽粤等地称之为“瘴疠之地”,是落泊文人的贬谪地方,因而就我所知,唐诗里只有白居易一首诗提及樟树,原诗是这样的:“豫樟生深山,七年而后知。挺高二百尺,本末皆十围……”另据网站统计,历代名人描绘樟树的诗篇只有南朝的梁江淹、宋朝的戴复古、明朝的陈洪绶3人计3首。这与其它花木诗相比,数量是少得可怜的。
也许是乐清古代樟树栽培过于普遍,人们熟视无睹,所以题咏樟树的诗文亦至今难以查找。不过,在古文中除曾唯记载的雁荡山大樟树外,明陶望龄在《雁山记游》中也有记录樟树的,他写郛下岭“有豫樟树,四人萦手挈之,,不尽十咫”。陶文中的这棵樟树胸径应在2米以上,如能生长到今天,应是乐清樟树的佼佼者。可惜,林业专家在雁东一带寻找了许久,已没有了它的踪迹。毕竟,陶望龄生活的明万历时代距今已400年,历史和人为的变故太多了。
乐清现存最粗的樟树生长在市人武部大院内,这里是乐清的古县衙。这棵樟树胸径2.46米,树高22米,遮荫面积250平方米,人们称它为乐清的“樟树王”。
樟树王已走过了600多年的岁月,它树干上的纹路密密麻麻,臃肿的躯体已腐朽中空,不少枝干已为枯枝,但有叶子的枝条仍显示出勃勃生机。据调查,1996年的一场大火从大樟树的中部引发,幸好消防队员的及时尽力扑救,才使它幸免于难。 大樟树虽然生长在古县衙里,但属何人所植在各种《乐清县志》里都没有记载,这应该是一个小小的缺憾。 提到樟树王自然要说说状元樟。状元樟生长在南宋状元王十朋(公元1111年-1170年,字龟龄,号梅溪)故居四都乡梅岙村(旧时属梅溪村),它是乐清市现存最古老的樟树。据说,它是王十朋在宋高宗绍兴二十七年(公元1157年)状元及第后亲手栽植的。距今已有850多年了。 该樟树位于村入口的流水沟旁,树高28米,胸径2.27米,树基部从地面隆起,树干分三支朝三个方向生长,形成三头鼎立,气势磅礴,树身已经中空,从根部50厘米处的洞口进去,洞内豁然开朗,沿垂直方向可以从枝干分叉处的出口爬出。 樟树身伤痕累累,树皮裂痕交错,显得十分苍老,但树顶却枝叶茂盛,绿意盎然,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十年前,据南京林业大学专家碳素测定,该树年龄在820-850年之间,这与王十朋生活年代正好相符,所以,该樟树是王十朋手植的传说应当说是确信的。只是由于植树碑文的佚失,使后人无法详细知道这个美好的历史故事的具体内容。 王十朋十分重视植树造林和保护树木,在担任饶州、夔州太守时(公元1164年-1166年)曾发动当地人民植树造林。这在《宋史·王十朋传》中亦有记载,在夔州时他有《买山》诗:“书山为郡迹迂哉,乘买童山买木栽。但遣牛羊勿践履,它年定出栋梁材”。他在住宅中也曾栽过桂花,并留有诗一首:“丹宵休叹路难通,学取燕山种桂丛。异日天香满庭院,吾庐当似广寒宫。”至于他栽值的其它树木到底还有多少,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状元樟离王十朋墓葬地状元坟只有一里之遥,现在王十朋墓已成为省级保护文物,每年清明前后,都有一批又一批游人前来凭吊这位被宋高宗任命为龙图阁大学仕的状元公的英灵。而这棵离墓宅不远的状元樟,也正以更好更美的姿态迎接各方的游人,从而成为这条黄金游览线上一处独特的景观。 不过,如今的梅溪村王十朋纪念馆旁也有两棵樟树被竖碑称为状元樟,这是乡人们的一种心意。其实,这两棵樟树胸径分别为1.51米和1.17米,真实树龄应在300年左右。或许这里也有王十朋手植的古樟,由于什么原因被毁,王氏族人在300年前重新栽植了两棵樟树作为替代。若如此理解,笔者认为将它们称作状元樟并无明显不妥。 目前,状元樟已被评为温州市十大名木古树,正等待社会有识之士(包括实力雄厚单位)前来认养。乐清市绿化委员会、林业局把它定为一级名木古树加以严格保护。 除了樟树王和状元樟,乐清市境内还有一棵卧龙樟,它是众多奇树异木中的一株。 卧龙樟位于雁荡山风景名胜区雁湖景区内的旅游道路之畔,每当游人驱车经过这棵巨樟身旁时,会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好大好奇的樟树!”是的,说它大,这棵古樟胸径达170多公分,在乐清市境内的古樟树中也是佼佼者;说它奇,这棵樟树不是直立着向上生长,而是俯倒在地,在横向生长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地抬起身来,然后展现枝叶,显现它的强大的生命力。由于樟树根部裸露,形似尾鳍,树身铁青色,树皮皱折若鳞甲,树顶昴着向天,形态十分像一条腾飞的青龙,故人们称它为卧龙樟。 卧龙樟为何人所植,至今仍不得而知,据林业专家测定,已有300多年的历史了。 卧龙樟生长在雁荡山风景名胜区内所以又为景区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同时也象征着雁荡山旅游业的腾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