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十年过去了。今年是他和她结婚十周年,在结婚纪念日那天,他送给她一辆车,而她却说,亲爱的,还是你来开吧!从今天开始,你由我们家的大厨荣升为我的专职司机。其实,车子是她一直想要的,可她却不会开。在烛光摇曳的纪念晚餐上,在觥筹交错中,记忆又回到了从前。
结婚当天,她在那个生她养她的小村子里聆听母亲最后的教诲,母亲叹息着说,手笨的跟个脚似的,可怎么生活呀!她坐在鲜花装饰的婚车里,听着付笛生和任静的那首婉转悠扬的《知音》时,她一点都不担心母亲所担心的,她只害怕即将面临的一件事:生孩子。鞭炮声中,她走了出来,头上撒满祝福,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抱起了她,从一楼抱到五楼,她听到他粗重的喘息,有好几次她想下来,他没有同意。在众人的喝彩声里,她成了他最幸福的新娘。
晚上,她告诉他她不想生孩子,他说没关系,他告诉她年轻时他得过病,医生断言他没有生育能力。她如释负重,嘿嘿!命够好的!害怕生孩子就找了个不用生孩子、还不用担责任的!窃喜了不到三个月,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而且反应的特厉害,油盐不进。她大骂他是骗子,他手舞足蹈,说“贼船都上了看你往哪逃?”她生气,什么也不干。他不生气,洗衣、做饭、刷碗、陪溜样样都干。她成了游手好闲的幸福的小妇人,他成了忙里忙外的铁打的一把手。
孩子顺利降生了,内战在多条导火所的引燃下全面爆发了。她受不了“失宠”的待遇,不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不能来去自由、撒娇任性了。。。。。。他受不了孩子哇哇大哭,她还在呼呼大睡;受不了她赤着脚丫在地上走来走去;受不了她非咸即淡的厨艺;受不了她洗的衣服上的大阁漏小圈子。。。。。。来自两个不同家庭和成长环境中的两颗心在一大堆的家务和问题面前发生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正负离子对撞,烈焰高万丈!针尖对麦芒的性格让他和她时不时地煲上一锅爱情“麻辣烫”,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有好几次,她收拾好衣物准备逃离,可孩子的哭声让她想起了鸟巢里嗷嗷待哺的黄黄的鸟嘴,她知难而退。
结婚五年,内战基本停息,默契悄悄建立。但在看孩子、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婆媳再起争执。婆婆挑她的刺、她挑婆婆的理,互不相让。他像夹在汉堡中间的肉饼,任由两边的挤压。他既说服不了她、也改变不了老子,只能无奈的叹息。
结婚七年,她担心起了七年之痒,因为他不再下班后急急的回家,偶尔也谈起了单位女同事如何如何的年轻漂亮、如何如何的温婉贤淑,不像她脾气火暴、大大咧咧、不懂温柔体贴。她对着镜子里眼角若隐若现的鱼尾纹叹息,再美丽的容颜都会在无情时光里老去。
结婚十年,他们开始怀念那些曾经吵吵闹闹的日子,那里面充满了情趣。现在,他们已经吵不起来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勾不起彼此的火气,他们学会了忍让、学会了等待、学会彼此迁就。。。。。十年的婚姻生活,让他们学会了如何互相支撑着生活。
贾平凹说,结婚十年,爱情老了,只剩下日子,日子里只有孩子。我不能认同,结婚十年,爱情并没有老去,它只是改变了存在的形式,它像氧气一样渗进了我们的血液里,滋润着我们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