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村概况:翁村辖有8个自然村,全村目前有1400多人,曾连续数年是我市的文明村。目前,自然村的村民大部分移居山下,青壮年外出打工或经商。四面八方的人汇聚到热闹的城市,因而城市更加繁荣,而同时有些人的家园正在逐渐远去,成了一个模糊的背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5月10日,我们在镇安乡采访时,一位干部说,不久前,翁村一个名叫老鼠岛的自然村里最后的三名村民也移居到山下,老鼠岛成了一座真正的孤岛。当得知该村新坑自然村里如今住着4位村民了,我们就决定去一访究竟,捕捉山村即将远去的背影。
十多年村里没来过生人刚下过雨的山里,雾从四面八方袅袅而来,在乡党委组织宣传委员刘金丹、翁村村支书翁加芬的带领下,我们走过泥泞的田埂,拨开一路上繁茂的杂草,在狭长的山路上小心翼翼地前行。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气喘吁吁地在一座破败的房子前停住脚步,村干部说,这是大洋自然村,如今只有4个人了。贴在破房门上的一对发白的福娃,让人依稀看到曾有人住过的痕迹。主人早已移居异乡,只有门前一株结满青果子的枇杷树依然寂寞地在此繁衍生息。在山上,我们探访了大洋村全部的村民。60多岁的刘玉莲阿婆说,起码有十多年没见过生人来村里了。旧手表是惟一的现代用品.
到达新坑自然村已是上午9时30分许,我们的说话声打破了山林的沉寂。村民吕三玉还在睡梦中,我们告诉他时间,他睡眼惺忪地走出屋门,坐在门槛上说,平时看日头起床、吃饭、睡觉,今天没有太阳,所以不知道该起床了。吕三玉沉默少言,神色倦怠,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们得知,他50岁,由于穷一直没娶上媳妇,以前他和老母亲相依为命,几年前,老母亲去世后,他曾跟着兄弟到温岭打工,可身体吃不消,加上病痛,不久便收拾包袱回到山上。他说,打工吃不消,有病没钱看,就算住在山下也没田种,只能呆在山上勉强度日了。从那无一丝一毫血气的神色和语气里,我们找不到一点山林隐居者的惬意和洒脱,看到的只是逃避和落寞。60岁的吕孟芽和吕三玉一样,也是一辈子独身,也因为病痛而无法到外面打工。走进他的屋子,一口锈迹斑斑的铁锅、一张木桌子和几副碗筷几乎是全部的家当了。地上散放着一些很小的土豆。吕孟芽无奈地说,平时种点菜、土豆充饥,可是大多数被野猪糟蹋了,再不挖回来,连这几个也没了。另一户64岁的吕孟兵和90岁的老母亲住在一起,吕孟兵年轻时曾到外面打工,而因一次意外的手术落下肢体残疾,从此他就与大山外面的世界无缘了。他清晰地记着几十年前在山外的经历,和我们谈起时,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神往。他也是村民中“最先进”的一个,当问他时间时,他从裤兜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拿出一块老式手表,又有些尴尬地说,好久没看时间了。村里没有一台电视、一部电话、一个广播,只有惟一的这块旧手表勉强印证他们还生活在现代社会。村干部说,两个自然村里原本有几十户人家,至少也有200人,几十年来,大部分村民陆续外出打工移居山下。七八年前,自然村里就只剩下十余人,年迈的老人自然死亡,现在每村都只剩下4人了。三个留守男子都是独身新坑村3个留守的男人都是独身,都靠政府的低保度日。他们平时除了到乡政府领取低保外,基本上不下山,很少与人交流,平时也没有其他任何收入。每天,他们以日头看时间,吃饭睡觉,偶尔种点田,不下田时,只有靠睡觉打发时间了。他们也很少聊天,邻居4人说的话题不外乎吃饭和睡觉,对山外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倾听他们说话,吕孟兵90岁的老母一开口与我们说话,就激动得泪水盈眶,仿佛在向老朋友诉说家中几十年来的凄风苦雨。中午时分,我们从山上下来了,又融入喧嚣热闹的村庄,回望那山头,刚走过的几近荒芜的村落和山上留守的几户人家,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采访后记:从新坑下来,磕磕碰碰地走在亦或柴草丛生、亦或田埂凑成的暗伏蛛网的崎岖山路上,我们膝盖以下的鞋裤早已湿透,如同在趟水。而我们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凝重,无论是“三户人家、三个低保、三个男子、一块旧表”的新坑自然村,“五户人家五头牛”、“五位老人打不出一个电话”的陆家自然村,还是“十几年没看到陌生人进村”的大洋自然村,留守在大山里的人们几近与世隔绝的生存方式,毫无生气又略带酸楚的往事诉说,茫然而又夹带些许期待的目光,历史给了他们过多的沧桑与负重。回望这些渐渐远去的村落,回味那些“老人与狗”的故事,我们在心里默默祝愿,在时代的召唤下,他们能早日拥有幸福家园。
看到这篇报道,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这报道来源于生我养我的故乡,离家好多年也许已经习惯于城市繁华的生活,但是那乡村的生活还是那么令人怀念,真想回家看看,愿为家乡的人们出点力,办点实事,在外的游子们没有忘记你们.愿家乡的人们幸福着你的幸福,快乐着你的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