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十字路口等绿灯过马路,我就站在她对面的路口看着她,觉得很有趣。
刚刚在青春期的少女有种奇特的心理,只要一离开家,她就会觉得街上每个人都在注视她因此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她总是会把面容稍稍抬起,做出一副目不斜视、无邪而又严肃的样子,尤其是在少女孤单处在人群中的时候更是如此。
看着她那样辛苦费力地过马路,我不禁微笑了起来。天知道,整个十字路口的人群里,除了我之外还有谁在注意她?在这些为了生活而泵波的人群里,有谁有时间站住了来细细端详一个青青涩涩的小女孩呢?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匆忙的越过了她。妇人的年龄也许刚过四十,也许只有三十五六,但是她的穿着和面容已经到了可以说毫无修饰,是指毫不掩饰她的困顿与急迫的地步,她是真正的被生活蹂躏到对任何事、任何人都丝毫不再能在意的程度了。
妇人与少女都越走越远。我仍然站在原地,想着时光怎么改变人的心和人的面貌,想着二十年的岁月可以有这样剧烈的变化 、这样遥远的超逸,不禁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