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仁书院”是对当下教育的一种个性化反叛,它的最大价值,在于对当下的教育模式具有一种警示乃至批判意义,为社会特别是教育界在对现行教育进行反思的时候,提供一个参考坐标,但并不具备示范意义。 结庐深山,构建学舍,自办书院,呼吸着清新空气,满眼的山花和树木,远离堵车,不用上班签到打卡,这般世外桃源式的耕读人生,是很多人心中的一个梦,确实让很多现代都市人神往。作为一个女人,对这样的一个“理想国”,不但心向往之,且践行之,苏羊的举动,确实叫人心生敬佩。
至于这种自办书院擅自招生是否需要审批,让尚在义务教育阶段的孩子不去注册就学是否违法,另外师资怎么配备能否坚守、生源如何保证能否延续等等,这些“尘世的烦恼”,如果暂且搁下不议,单讲“能仁书院”的出现,在这个多元的社会里,也理应得到包容。
包容之外,更多的是对现行教育模式的一种反思。
现行教育模式存在的弊端,已经让很多“家有学生”一族,心生纠结却又徒唤无奈。就别说择校了,要么削尖脑袋挈篮子拼人脉,要么出高价买学区房拼财富,现在就连市青少年活动中心的暑期课外辅导班,都要摇号拼运气了。除了优质教育资源稀缺、教育公平备受诟病之外,现行教育,说的是素质教育为学生减负,行的却是工业化标准化的育人模式。个性化教育在不少学校、在很多时候,都只存在于文件里停留在嘴巴上。孩子们的个性,孩子们的创造性,被一点点地抹杀。就说眼下的小学语文课本吧,不让他们去学习更多的值得一生品味的经典,而让他们浪费黄金时间去阅读其中那么一些垃圾课文,就实在是一种罪过。
正是看到了诸如此类的教育弊端,才有了“家有学生”的“苏羊们”,为了子女能得到理想的教育纷纷“揭竿而起”,自办私塾或书院。
然而,凭借个人力量,来自民间的这类“能仁书院”,到底能走多远呢?就连那个全国“在家上学”联盟的群体,追随者也不过数千。纯属小众不说,这类民间书院或者私塾,跳出体制,让孩子远离现代学校这样一个群体,跟着父母,三两做伴,深山索居,固然逃脱应试教育的摧残,享受着自然的阳光、雨露的“农业式教育”,但也必定失却每一个现代公民所必经的一些磨炼。至于这些孩子是否就能成为“卧龙先生”、“卧龙女士”,那也只有天晓得。对父母来说,这种实践失败只是一次失败而已,而对那些被父母“绑架上山”的孩子来说,这种失败,却是要他们支付一生作为代价,实在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从这个层面上讲,“能仁书院”并不具备示范意义,“苏羊们”仅仅是教育改革的“票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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